— 君酌 —

【李泽言】魔王与他的恶龙

魔王与他的恶龙


#李泽言

私设女主恶龙,魔王使用异能时眸色转变



  “勇者最后战胜了魔王。”男人顿了顿,“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哪里幸福快乐了。”趴在床上的女孩不开心地把下半张脸埋进枕头里,赤红色的双眸直接地表达出主人的不满。“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先生。”

  男人叹了口气,莫可奈何地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睡吧。”


  世有魔王,位居魔界北方一都。暴虐无道、冷漠无情、杀人如麻。

  为魔王者,享有盛名,追随者万千。

  魔界,仅以实力称霸。

  魔王为霸主。

  永生永世。

  无亡。


  传说谣言里的真假女孩嗤之以鼻,人类总是对未知或遥远的事物产生莫名的恐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相隔万里,其德必诛。充满了神秘色彩的魔都与其主,谁会想到只是个这样年轻的人——毕竟魔王,该是魔种,拥有异能之人,故事里的永垂不朽、话语里的深沉城府、一抬眼一挥手便绞杀了一座城……这些都该是一个“魔王”。

  但没有人能够准确说出魔王的种族,女孩想,大家都只会说魔王的种族就是魔王。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也不能说是很久,只是这儿的时光与过往恍若隔世——在还没有被困于这一方天地时,她与人们的谈话。那时女孩问身边的旅伴,“魔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旅伴没有正面回应,却是问了她那“勇者”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说勇者是为了正义而行、为了解决不义与世人委屈,一个救赎的存在。旅伴说,那魔王就是个在等待世人救赎来临的存在了。一旁的路人听了这番对话倒也笑了起来,说魔王就该是魔王,谁管他是什么样的存在。就和魔王的种族一样,不需要了解,也不需要知道,杀了便是。女孩清楚记得自己的旅伴那时用着看将亡者的目光看着那人。

  后来那人确实也很快地败在了魔王手下,险些没命。被“魔王”永生驱逐出魔界。

  世间所有故事都在称颂勇者,都在赞扬勇者的厉害。

  ——那既然如此,怎么还有魔王呢?


  当故事里的勇者击败了魔王,让魔王的血淌流一地,整个魔界为之震荡。魔宫地板上的猩红与花岗岩交揉着,魔界失去主人故走向灭亡,大世界获得了胜利。魔界消亡、勇者走向了人生巅峰。

  ——于是,怎么现在还有魔界?

  童话故事并不会只是童话故事,总会有几分历史色彩。

  但魔界依然存在,魔王依然存在,只是那个击败魔王的勇者、勇者去哪了?


  勇者的名字在故事里被抹去了,但魔王的名字被高高挂起。



  女孩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放到自己的颊边。她侧着脸,对着靠在床头的男人扬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不乐地说。

  “关灯了。”他说。

  “先生,”她开口,“下次不会再让他们伤到你的。”

  男人的叹息再度融化在夜色里,他打了个响指,熄灭夜间的灯火。没有被握住的手揽过自己的姑娘,安抚地顺了顺对方的背脊。感受着对方缓缓地放松下来,他才终于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不用担心那么多,笨蛋。”

  屋外的夜枭发出长鸣,屋里的存在递出了绵长的呼吸。

  女孩在梦里皱眉,轻微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原先被手按着的背脊在肩胛骨处慢慢长出了一对翅膀。墨黑色,像她的头发,也像他的头发。如黑曜石,在闯入屋里的月色照耀中发着暖人的光辉。没有完全入睡的男人被这动静醒了眼,这画面莫名地让他想到了某句古诗词,暧暧内含光。分明就是在说人的品德,在污浊里不被所染,光芒内敛,但他就偏觉得这话特别衬她,在这混沌的魔界里,她依然是原来初识的那个姑娘。男人轻轻地抚过对方背脊上新出的不同,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他想,这双翅膀还是渴望飞翔。

  渴望自由。

  这里还是囚禁了她的翱翔。


  他阖眼,幸福快乐么?



  一日之计不见得在于晨。

  十一点,女孩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地晃入浴室洗漱,在冰水泼上脸的那一刻她才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她眯眼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啥大变化——就是背后那双翅膀。她皱眉,右手绕过左肩触碰左边多出的物件。被碰触到的部位颤抖了一下,女孩的眉头皱得更紧,翅膀轻拍,她的身体慢慢飘至空中,离地没有几秒钟很快地又摔落在地上。

  她试图将其收回体内,却发现办不到。

  于是她走向卧房里的衣柜准备换衣服顺带翻出个袍子遮住。

  她找到了一件有些破旧的斗篷,没有多想便套到了身上。

  更换好衣物的女孩缓慢地走到交谊厅,不意外地看见对方正坐在最高位上听属下的汇报。

  她也没出声打扰他们的工作,不发出任何声响地走到自己平时喜欢待的位置:在对方席位后的大落地窗台,马赛克图样在外头光芒的照耀下于地上落成了一地的彩晖。她喜欢坐在这片温暖底下,看着窗外的天空仿佛这样就能度过一日。

  啃着刚刚从男人座位旁顺来的灵果,酸酸甜甜的,像李子,也像桃子。

  她又开始感到昏昏欲睡了起来,但背后的翅膀又开始有些躁动,渴望主人带他们冲上天际。

  这点小状况没有瞒住背对着的男人。也没有瞒住与会的下属们。下属们交换了个眼神,在男人一声“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先离开吧”的话语中还是坚定了自己的脚步。

  “魔王大人,”其中一个长着箭号尾巴的青年说道,“大人的翅膀好了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男人回应。

  “……是,属下们退下了。”

  待到几个不同种族的下属们离开后,女孩才跑到男人宽大的座椅旁坐上扶手。

  他才真正得空仔细看对方今日的模样。那件有些破旧的斗篷让他的眼底闪过了些许情绪,尔后又很快地消失了。他将斗篷的绳子拉开,让对方的翅膀能以重见天日。他问:“怎么把翅膀遮起来了?”

  “因为收不起来。”她说,声音里满是沮丧,“他们太不乖了。”

  光穿过了翅膀,形成星光点点,他再度碰上了那双翅膀,轻轻地捏了捏。薄如蝉翼,但他清楚地明白这双翅膀的威力与坚硬可不是那轻微一触就碎裂的玩意。这双翅膀,该是世上最坚韧之物之一了。

  他的脑中再度浮现这双翅膀受损时的那天,那一刻。

  该是有多狠心的人才舍得将这双翅膀与其主人分离。

  该有多坚决。

  “过会我让人来检查一下恢复的状况。”

  女孩转了个身,背对着对方,然后放软上身让自己倒在他的腿上。

  “不要。”她说,“我讨厌医生。”

  “你讨厌的东西可真多。还有什么是你不讨厌的?”他扬眉,弹了她的额头。

  “你。”她捂着自己的眉心,眼里是对方才举动的抗议。“就算你弹了我的额头害我很痛很想咬你。”


  女孩喜欢这样的日子,没有谁来打扰,悠闲、缓慢,男人处理公务而自己找个地方小憩或是开发新兴趣。他们会一起吃午餐,然后度过和早上相同的午后,晚餐,饭后他们会走到城堡的花园里散步消食,偶尔到达更远的地方做视察。洗澡,整理自己,最后躺到床上,她会央求他说故事一如他曾经承诺的那样,听了难听的故事后他们会互道晚安,关灯,一夜好眠。


  但平静总会消亡。

  她直起身,依然是靠着对方,她侧耳细细聆听着空气里的震动。

  魔法会欺骗,也许能遮掩住声音,但震动,永远还在那儿摆晃。


  “有人来了。魔法阵被动到了。”她说。

  “嗯。”他将手里的文件整理成一落,用魔法将其往某一处送。

  “三个人、不,两个人,还有一个是——龙?”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出了来者的种族,很快地又精准了自己的判断:“受伤的准龙。”


  “准龙”这个词仅出现在龙族内部,拥有争夺龙王潜力的龙,他们称为准龙。龙王是龙中之胜,享有世间气运。他们不见得靠拼夺,有时是靠撕裂自我。龙族讲求睿智,需要无畏,要王者。

  前龙王陨落,下任龙王将从准龙中谁获得大气运青睐者夺得。

  龙族,要的是战胜所有的觉悟。

  他们的翅膀是他们的战友。



  闯入者们踏入大殿时,看上去狼狈极了。

  准龙翠绿色的眼眸里是不甘,背上的翅膀有着些微的撕裂伤。

  站在准龙身旁的人族看着年轻,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

  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中年人族,但这人却是使他们十分眼熟。


  “客人都闯到这了,魔王还在跟小情人卿卿我我?”站在最后的人喊道。

  “我还当这是谁,原来是当时不把人放在眼里,结果被狠狠洗脸的无知人类啊。”女孩讥讽,“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现在又想要来害这位——客人?”

  被嘲讽的人涨红了脸,“胡说八道!”

  女孩哼声,不再回应。

  少年与伙伴同样的翠绿色眼眸对上坐在王座上的人。

  “我是来杀了魔王的。”少年说。

  男人的嘴角扬起了些微弧度。

  “请。”


  双方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内展开,女孩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位中年人族。她一个瞬身闪到对方面前,一拳往对方的脸上砸下。快速地、不留情地,将中年人族打晕在地。

  她往殿门一走,甩手将失去战斗意识的人族扔掷至远处。

  “和当年一样不中用。”她用意念和男人吐槽道。

  很快地女孩没有时间和男人吐槽,准龙与少年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虽说一时之间似乎实力不分轩轾,但实际上却是男人与她更胜一筹——只是,关键点就在来者身上还藏有着底牌。他们的一拳一招都使女孩有些晃眼,既视感太重使得她有些不确定了起来。这些动作她似乎都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或许该说是刻意地想不起来。不舒服的感觉从胃部窜涌而上,她确信这些她曾经经历过,但活得太久了,她的生命漫长如天地。

  男人倒是比她看得更清楚些,也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让她这样不舒服。

  这个配置分明就和当时那一役一样。


  准龙在空中闪躲着女孩的攻击。

  “飞吧。”男人在意念里说道,“你能飞的。”

  “我——我不能。”女孩说。“我试过了,我飞不起来。”

  “你可以的。”

  “我的翅膀在害怕我。”


  她的翅膀在排斥着自己。男人的眼眸暗了暗,他们都知晓殿外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大群,怕不是整个人类军都倾巢而出了。

  还有许多非魔界的种族,大概是把方才那个中年人族作为传送钥,将大批武力与异能者统统转换至魔界来了。

  新来的战士们冲上前,攻击像是不要命地砸了无数上来。

  女孩振翅,如利刃般的风将来者扫下,却止不住再度上前的生命。

  她不能杀人,男人也不能。

  但他们能。

  “骗子、一群骗子——”她赤红眼眸里的怒意使得眼眸的色彩更加艳丽。

  她扫下了无数的攻击者,挡下了无数的攻击,却仍有那么些没有挡住的落在了身上。她的从容慢慢消失,情绪的激昂使得她开始放下了自己的礼仪。她挡在男人面前,将所有试图伤害他的攻击一一挡下,无止境。

  男人施下的保护魔法在轮番的消耗下也是失了效。

  他们的战役逐渐走向白热化。



  没有任何魔族来帮忙。

  这是魔王之役的传统。

  与传说相悖的是,失去了魔王魔界并不会立刻消亡,而是会从中遴选出一位新的继任者。魔王殿内的对决禁止任何魔族干涉,在殿外,魔族们能够听令魔王对其施下绊脚与攻击,但进入了魔王殿,这些都只能由魔王一人对付。


  女孩是例外,她不是魔族,也不是人,不受规则限制。


  男人的一个魔法凌厉地将翠绿眼眸的少年逼退了好几步,他闪身晃到女孩的前方,替她挥下了来自空中准龙的几个攻击。

  “先生、您不该这样的——”

  “我要你飞。”

  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却是无比的坚定。

  “飞吧,你能飞的。”

  “你是龙王。”


  女孩愣了愣,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保护着她,与她当初所立下的誓约并不一样。底下的人们已败了大半,剩余几个苟延残喘的与那位少年和准龙仍在强力攻击着。黑压压的人群,纵使伤了也时不时放个冷枪使他们难以闪躲。

  他们都累了。

  这场战事该结束了。

  就和在这座宫殿里的最一开始一样,都要有相同的契机发生。

  她忽然想到了故事里的那位勇者为什么那样厉害,因为他的身边有一只龙,一只撕裂了自己的翅膀只为了送对方实现梦想的伙伴。

  现实里的龙,撕裂了自己的翅膀将自己困在一方之地。

  故事里的龙最后下场大概也是如此,失去飞行的能力,龙族还有资格称为龙么?


  答案是不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龙族的战友,是自己的翅膀。

  她的翅膀曾经毁损,现在,有另一人当她的翅膀。


  她的心念一动,缓缓地离地。

  男人再度挡下了来自少年的一发攻击。

  那个咒语分明是要往女孩的翅膀去的。

  “看清楚你的对手是谁。”男人给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别太瞧得起自己了。”

  “魔王——”


  准龙被扑面而来的气息打至地上。

  龙王,毕竟是巅峰。


/


  人族的统治者对于过往感到抱歉,在曾经的勇者带来噩耗时。

  他们抹去了勇者的痕迹,掩盖了名字,立下了诺言。

  不再试图叼扰魔界,让两世界平平安安地度过。

  明明大世界里不只人族,亦有其他的种族,但却偏偏是这小小的人族试图为王,试图毁灭另一世界。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个未解之谜,官方说法是其他的种族对魔界的适应不良,譬如精灵,在魔界的浸染下将会不再受元素所爱。

  实情如何在人族却是只有统领者知晓。


  现下,魔王没打算让这个秘密只有统治者知道了。

  他缓缓步下台阶,与殿内仅剩的两位敌手对望。

  “魔王,你伤天害理,终会得到报应。”少年因受伤而不复清亮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其他的人族军队在龙王的招呼下被传送回了大世界。

  男人轻笑,黑色的眼眸不再将目光投给对手,而是转而看向了正匆匆忙忙跑回来的女孩。

  “我伤了谁的天、又害了谁的理?”他问。

  “……世界的天、无辜百姓的理。”少年答。

  “那与我何关?”

  女孩跑到了他的身旁,偌大的翅膀被收拢在背后。

  “你是魔王,这就是原罪。”准龙回道,“魔王与勇者,势不两立。”

  “你知道你为什么至今仍是准龙么?”男人又将视线转回准龙的身上,从他的脸看到他的翅膀,尔后才给出答案。“你不敢。”

  女孩张开了自己的翅膀,撕裂的伤疤仍横挂在上头。精致如艺术品的造物却不因这儿显得丑陋,反倒是有着几分的残缺美。

  “勇者,你知道前任勇者的名字吗?”女孩朗声询问。

  “前任勇者?”少年疑惑地问。

  “你们人族真的都这么愚昧的吗?”女孩转头向男人吐槽,“难不成魔王看起来真像传说中活得那样久?怕不是个老古董啰,戳一下就坏掉了。当然是有在轮替的好么,这在魔界可不是什么秘密,也就只有你们见识浅短的人族会这样以为的。”

  “……别瞎说。”男人拍了拍女孩的头。

  “童话故事都有由来的。”女孩耸了耸肩,又回头看向少年。“魔王也曾经被勇者打败。”

  少年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答案在口里几乎可说是呼之欲出。

  但这太不可思议,他不敢说,也不愿意去面对。

  “前任勇者的名字是——”


  男人的眼睛从黑色慢慢地转成了红色。


  “——李泽言。”



  这不是一个很难理解的故事:勇者战胜了魔王,而老魔王死去,也不能说是死去。他将身上的咒诅传到了勇者的身上,于是勇者被迫扛起了这个诅咒——绑着整个大世界的,并非单单魔界,他不能离开,被囚禁在这片土地上。那些一挥手解决了一座城都的故事半真半假,魔王者确实有那样的能力,但他们无法离开魔宫。他们的脚一生都被上了镣铐,过去曾经使用的光明魔法全数被剥夺,像是抽了筋骨,要他们在这当中挣扎。身为魔王,这是原罪。弱者会被咒诅压垮,于是世界毁灭。他们只能不断逼迫自己前进、在苦难里试图攀得世界的一线生机。勇者是救赎,魔王确实是在等待救赎。

  曾经的魔王败给了勇者。

  曾经的勇者成为了魔王

  曾经勇者身旁的准龙在最后一役时撕裂了自己的翅膀,只为了挡下来自魔王的攻击。她要完成他们共同的理想。

  最后她也被绑在这个镣铐上,她将自己的自由给了魔王,让新任魔王的脚能走得更远些,起码走出魔宫。她也成功了,他们最远能够走到魔都。

  只是这还不够。

  龙族,渴望自由,渴望天空。

  她却被永远地绑缚在这片土地上。

  新任的龙王被囚禁。



  作为勇者,多少有些底牌。

  少年的底牌就是共情,他能知道别人是否在欺骗他,也能感染别人的情绪。

  而作为曾经的勇者,底牌也存在。

  异能运转着,将最后的两位也送回了原处。

  这是最后了,他们同时想。

  也许还会有新的勇者,但那会是很久——很久——久到他们想休息的时候。


  女孩躺平在被魔法清理干净的大殿地板上,懒洋洋地眯上了眼。

  “先生,如果那个准龙也撕了自己的翅膀,你想他们会赢么?”

  男人伸手将她抱起,变回原样的黑眸看着前方的路。

  “不会。”他说。

  “你怎么能这样笃定?”

  “因为他不是我,他也不是你。”

  女孩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翻身跃出他的怀抱。翅膀一振,飞在男人的身旁与他一同进了卧房。

  “很长的时间里都不能再继续使用异能,不后悔么?”女孩问。

  “所以,”男人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有着些微的笑意。“给你我的能力,不要让我后悔。”

  女孩咧嘴笑了笑,“那是当然。”


  魔王渴慕自由,龙王将自己的自由亲手摘下送至对方身旁;龙王渴慕自由,魔王将自己的自由双手捧着戴上对方身上。

  时空之力愈合了不再能飞翔的双翅,魔王仍旧能走遍魔都,龙王能够再度翱翔。

  最后残留的一点时空之力将所有人都送回了原处。

  这大抵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局了。


  “我会保护好你的,李泽言。”


  就和当初那个与勇者相遇时,立下的誓言一样。

  他们共享生命,共享光荣与失落,骄傲与悲痛,所有的所有都将绑定在一起。

  

  魔王轻笑了一声。

  “用不着你担心这么多,笨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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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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